胤祯向来胆子大,他一下子扔下手里的笔从炕上跳下,几步就走到了灰兔面前,一把将它捞了起来。

        那母兔性情温顺,窝在胤祯怀里乖乖不动,任凭胤祯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它的毛。

        祝兰将玄烨的信件放到了一边,先拿起了胤禛的信。

        “儿子此行随汗阿玛历经陕西、银川多地,沿途皆为戈壁,四周稻田皆引黄河水灌溉,并无闲地。此地水土不好,不宜人居。常有孩童食不果腹,衣衫褴褛,儿子时时心中沉重,念及京中种种,深觉人力渺小,力所不能及处繁多……”

        胤禛自六岁去上书房念书开始便一直受到张英和顾八代等人观念的影响,忧国忧民的同时还很容易钻牛角尖——将百姓过得不好的原因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祝兰捧着檀盒坐到了桌案边,拿起笔将雪白的宣纸铺开,准备给胤禛回信。

        “天下之大,力不能及之处众多,吾儿何必烦恼?”

        祝兰提笔想了半天也没能将心中的白话文转成文言文,最后还是直接写了大白话。

        “百姓辛苦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事情,而身为高位者能够看到底下人的不幸便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不用因为自己无法马上改变现状就持续不断地自我

        否定。”

        “就像你先前派人在西苑试验你的“耐寒稻”一样,如今似乎已经有所成果了。等到它被大肆推行,那么千千万万北方的百姓便能在寒冷的冬日也不用担心没有粮食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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